一场意外,彻底改变了HughHerr的轨迹。
三天三夜的暴风雪,让他失去了双腿,却并未让他失去梦想。
他用自己的努力,为自己重塑了一双矫健的腿。
Apersoncanneverbebroken.
他的传奇故事,还要从小时候开始说起。
HughHerr出生在一个热爱运动的家庭,从小就很喜欢各种运动,尤其是攀岩。
从最最简单的儿童攀岩,再到一步步加大难度。
7岁的他,就已经可以跟着哥哥们踏遍群山,在岩石和山缝中一步一步将山峰踏在脚下。
8岁,他便以幼小的身躯,成功登顶了加拿大班夫国家公园米的落基山脉。
和他一起攀岩的前辈,都纷纷赞叹他前途不可限量,简直是天赋奇才。
而Herr,果然也没负众望,仅仅17岁,就成为了公认美国最好的攀岩者之一。
他的梦想,一直是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攀岩者,为此,他也一直在不断努力。
年,18岁的Herr,开始和同伴一起挑战充满技术难度的新罕布什尔州华盛顿山。
那个时候,他正是意气风发,不相信有任何的山峰能够难倒自己。
事实上,他也的确成功越过了英尺的冰面,到达了顶点。
可是,在下山时的一场暴风雪,让他们迷了路。
刺骨寒风夹杂着片片雪花,暴风雪中的能见度低到伸手不见五指,积雪深达腰部、甚至胸部,回去找路几乎和自杀无异。
他们没能够落在预期的地点,反而降落到了山谷之中。
——整整三个晚上,他们两个都不得不在零下29度的野外过夜。
两人并没有做好在野外过夜的准备,没有帐篷,只能临时搭建雪洞。没有充足的保暖措施,带的食水也远远不够三天的分量。
Herr以为,他会死在这个又冻又饿的夜晚。
幸运的是,在风雪停歇后,救援人员第一时间找到了他们。
可这个时候,Herr的双腿已经严重坏死。
他不得不在膝盖处,进行双腿截肢。
对于攀岩爱好者来说,失去双腿,几乎就等于断送了攀岩的一切前途。
他不可能坐着轮椅,再去挑战山峰。
当Herr在医院醒来,却被告知双腿截肢时,他的绝望几乎要充斥全部心灵。
医生告诉他,这辈子他都将与攀岩绝缘了。
现有的假肢,勉强能够让他正常走路、甚至有可能可以骑自行车,或是开车。
但攀岩?这样需要技巧、力度的高难度动作,很多普通人不用假肢都做不到,更何况是机器做的假肢?
可这样的断言,反而让Herr开始不信邪。
医生不知道攀岩究竟需要什么,但他知道。
也许医生是医学专家,但他并不是攀岩真正的权威,他不能断言他不可以再攀岩!
但……首先,他不可能用这副假肢攀岩。
Herr戴着康复中心的假肢,穿上长裤后虽然与常人无二,但他却知道……这绝对、绝对不是他需要的假肢!
那么他需要的假肢,是什么样的呢?
能攀岩的假肢,必须非常轻、必须要有坚硬的脚趾、才能够站在硬币大小的岩石表面,或是岩石的裂纹之中。
除了Herr自己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,他需要什么样的假肢。虽然医生告诉他不可能,但Herr并不想放弃攀岩这个一生所爱。
Herr渐渐发现,他并不需要假肢“看起来与普通人差不多”。
他更需要的是假肢的功能性改进,需要更加贴合他自己的腿部,让他能够随心控制,更好穿、更耐穿。
市场上是绝对买不到攀岩假肢的,所以Herr决定,自己动手,用各式各样的材料,试着给自己制造一个。
他为了自己的假肢,一向对学习毫不在乎的他,开始查阅了大量的资料,甚至阅读之前绝不会涉及的学术类论文。
结果几个月后,他竟然还真凭借自己查出来的资料,整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攀岩假肢。
这幅假肢和改进之前相比,核心技术没什么变化,却绝对是按照Herr的标准贴身打造。
甚至,比正常的腿脚,还要更加方便……
比如,插进极其细小的岩缝
攀爬垂直冰墙
根据Herr自己的需要变高变矮,够到更本来够不到的的凸起着力点
这样一来,假肢不仅没有限制他的攀岩生涯……
反而,成为了他独一无二的黑科技。
甚至连之前一起攀岩的朋友,都开始打趣的羡慕他的假肢。
而另一方面,这个假肢,为他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。
在截肢前,他的人生所有精力都奉献给了攀岩,从来没有在意过学业。
而这一次,他在查资料中,从最基本的数学、计算机、物理开始修起,却发现自己对这些课程很有兴趣。
而这种热情,甚至渐渐替代了他无法抒发的攀岩热情。
在假肢完成后,他依然没有放弃继续研究。
他总觉得,自己的假肢还不够完美,还无法完全达到自己想要的标准。
而他的标准?
他的标准是——人类是不会残缺的,是科技的残缺,才让人类囿于残疾的身体。
Herr开始一次次研究改进自己的假肢。
从最开始的有什么要求做什么事,到慢慢从生物学、机械工程、人体力学的角度开始设计。
他在研究假肢的学术道路上,越走越远。
甚至,从自己名不见经传的母校,考进了麻省理工攻读机械工程硕士学位,随后,又干脆考进了哈佛大学攻读生物物理学博士学位……
通过科学的放大镜,探索自然、人体的本质。
——缩小残疾人和健全人之间的距离,缩小人类局限性与人类潜能之间的距离。
他的所学,皆能为自己所用,每一次思考、每一次创新,都第一个用在自己身上。
Herr的每一点学术突破,每一次对技术的改善,都在消除自身的缺陷,亦能解决他人之缺陷。
假肢,可以不为掩盖缺陷而生。
它可以以各种形状功能出现,可以具有极强的可塑性,可以被延伸塑造成超越生物性能的结构。
在哈佛毕业后,他回到了MIT实验室建立了高端仿生学中心,想要做出更符合残疾人的“血肉之躯”,用科技,解决大脑和身体的残疾问题。
这一干,就是三十年。
三十年中,他在康复科学领域发表了多篇论文,拥有多项专利,甚至可以说,推进了一个新兴的工程科学领域。
三十年前,假肢只是一个支撑、一个伪装。
而在Herr的推动下,它开始慢慢成为了让残疾人得以自由的“血肉之躯”。
年,时代杂志将在健康类别评选的十大发明之一,就是Herr的RheoKnee。
——由传感器判断患者的步态变化,做出“腿脚应该有的反应”,为动作做好准备,减小臀部背部的压力。
假肢,不再是冷冰冰的机器,而开始仿效自然,模仿真正的膝盖脚踝的功能和力量,成为残疾人身体的一部分。
但他没有就此停止,开始用这些专利发明赚钱。
他想要的更多,想达到的更多。
让科技,取代人们的残疾,绝对不是这一点点微小的进步,就能够做到的。
他更想做的,是让残疾人的假肢可以记录、理解大脑指令,甚至可以反馈回感觉。
可与生物肢体交流的仿生假肢,知易行难。
但在Herr看来,理论上可以做到,就一定有一条路可以通往正确。
在一次次的尝试之中,他已经寻找到了可能是正确的那一条道路。
去年,这些智能假肢,已经安装人体实验。
Herr的实医院联合开发的Ewing截肢术,保留神经和肌肉,并与假肢连接。
当患者想要移动肢体时,大脑发出的信号自然驱动假肢,而假肢也将通过神经系统反馈传递到大脑,让截肢者能够实际感受到假肢的移动角度和范围。
让人类的大脑,和假肢相互配合、相互给予命令反馈,就像是真正的身体一样。
其中一位智能假肢的测试者评价说:
“就像是身体的延展。”
“我在想伸直舒展脚的时候,就能感到我的脚确实伸直舒展了,而机器也确实这样做了。”
“像是我的肢体恢复了、痊愈了。假肢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。”
现在,Herr自己的假肢,早已经不是当初自己用几个月的时间手动做出来的攀岩假肢。
在TED舞台上,他展示了自己的双腿——
6个微处理器,24个传感器。
微处理器像大脑一样,控制假肢上的制动器,让制动器发挥肌肉的作用,移动、加速、驱动人造脚踝。
而传感器能够测试位置、速度、加速度、压力和温度,也能结合位置速度做出正常人应有的反馈。
在舞台上,他请来了舞者AdrianneHaslet-Davis,一位在波士顿恐怖袭击中失去左腿的姑娘。
在他看到这位舞者对舞蹈的执着后,与几位同事一起,用了整整天,研究舞蹈,研究舞蹈的力量、动作、基础原理和舞蹈能力,植入了仿生学,为这位姑娘制作了专属假肢。
而现在,她可以重新翩翩起舞。
在Herr的期望中,他希望未来的世界,能够让每个残疾人都能拥有便宜的仿生假肢。
未来,可以每个人都有自己身体的电子数据,在需要时可以量体裁衣,获得只属于他们自己独一无二的设备。
他希望每个有需要的残疾人,都能获得帮助他们摆脱残疾的假肢,重新获得基本的生理功能,获得自由的人生。
Herr一直相信,我们可以通过科技创新,超越残疾。
仿生技术的进步,可以永远终结残疾,让世界上所有因此痛苦的人,重新获得选择“没有残疾地过一生”的权利。
让残缺者得到完整,让不幸者拥有幸福,Herr所研究的一切,都是为了这一个目标,而坚持不懈的奋斗着。
正如他所说——
人永远不会残缺。
Apersoncanneverbebroken.
残缺的只是科技,是技术的缺陷,才致使人们囿于残缺的生活。
Technologyisbroken.Technologyisinadequate.Technologyisdisabled.